宇智波邪神开局献祭全族 第四章：命运的双关语

第四天，陆司命走进了火影大楼。

他穿了一身合身的深色立领常服，脚步平稳，手里紧紧攥着那份《“命运之环”计划书》，指节因为用力微微泛白。【魔性魅力】在他身上悄悄起作用，混着文人的忧郁和学者的沉静，让他和周围行色匆匆的忍者显得格格不入，却又不显得突兀，反倒让人忍不住多留意两眼。

事情比他预想的顺利。

在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，气氛不算凝重。老者接过计划书，慢悠悠地翻看着。

“在宇智波族地……搞这么大的艺术工程？”三代的声音透过烟雾传过来，语气平和，却带着审视的味道。

陆司命微微躬身，态度谦逊又诚恳：“是的，火影大人。我觉得艺术得扎根在自己的土壤里。宇智波族地的历史和氛围，最适合诠释‘命运’这个主题。这不是破坏，是一种……升华和对话。”他巧妙地把话题引到哲学上，避开了敏感的政治话题。

三代沉吟着，目光扫过计划书上“个体与集体”“宿命与抗争”这类华丽的词。他心里盘算着：这宇智波小子倒是个异类，不盯着忍术和写轮眼，反倒沉迷这些虚头巴脑的艺术。不过这或许是个机会——既能显示木叶的包容，又能安抚宇智波内部的不稳情绪。让他折腾去吧，总比多一个激进的宇智波好掌控。至于团藏那边，这种不沾战力、纯属消遣的项目，想来他也不会多管。

“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。”三代最终在申请书上盖了火影印章，语气温和，“村子需要不同的声音。希望你的‘命运之环’，真能像你说的那样，让人多些积极的思考。”

陆司命恭敬地接过批文，深深鞠了一躬。低头的瞬间，他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冰寒。他清楚地察觉到三代温和背后的政治算计，而这，正是他计划里最需要的伪装。

揣着“许可证”走出火影办公室，走廊转角处，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“哦？在宇智波族地搞这么大动作？陆先生的想法，总是这么……特别。”

旗木卡卡西靠在墙上，手里拿着一份计划书副本，独眼里带着审视。

陆司命停下脚步，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：“卡卡西先生。就是一次尝试，想把‘命运’这种抽象的东西，通过空间和实物表现出来。”

“命运？”

“对，命运。”陆司命看向窗外，语气放得悠远，“您不觉得，我们每个人都像被无形的线牵着吗？我想做的这个‘环’，就是想让看到的人想想——我们到底是命运的奴隶，还是能挣脱它，甚至自己定义命运？”

他说得真诚，带着文人的天真和执拗。【魔性魅力】悄悄发挥作用，让这番听起来宏大的话变得很有说服力，完全掩盖了底下可能藏着的危险。

卡卡西盯着他看了几秒，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表象。但陆司命表现得无懈可击。最后，卡卡西眼里的审视慢慢褪去，变成了“果然搞艺术的都很麻烦”的了然。他把副本递还回去，懒洋洋地挥了挥手：“听起来挺厉害。祝你创作顺利，陆先生。”

“多谢您吉言。”陆司命笑着接过，从容地离开了。

走出火影大楼，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。他低头看着手里那份轻飘飘，却又重得像山的批准文件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。

第一场戏，完美落幕。

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，一份相关的简报送到了志村团藏的案头。

根部基地里光线昏暗，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霉味和淡淡的血腥气。团藏坐在阴影笼罩的座椅上，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拐杖顶端的玉石，指尖的老茧蹭过冰凉的材质，独眼里闪过毫不掩饰的讥讽，渐渐沉淀成一种居高临下的轻蔑。

他拿起情报卷轴，目光扫过“宇智波陆司命”“行为艺术”“命运之环”“三代已批准”这些字样，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嗤笑。

“荒谬。”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，指尖用力，卷轴被捏得微微发皱，随后被随意扔在桌案一角，与其他堆叠的情报混在一起，像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。“宇智波一族，果然已经堕落到只会玩这些蛊惑人心的虚东西了。日斩那个老天真，总想着用‘包容’笼络豺狼，却忘了骨子里的邪恶是洗不掉的——不过，这样也好。”

他微微倾身，独眼里闪过一丝阴鸷的得意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，节奏缓慢而沉重，像是在为宇智波的覆灭倒计时。“一个连查克拉都提炼不出的废物，也配谈‘命运’？”他想起情报里对陆司命的描述——无忍术才能、沉迷笔墨、声名在外却毫无威胁，嘴角的讥讽更浓了，“只会写些无病呻吟的文字，挥霍家族仅剩的声望和钱财，搞一场自我感动的闹剧。虽有宇智波的血脉却不配姓宇智波，这种货色，连被我列入监视名单的资格都没有。”

他压根没把陆司命放在眼里。在他看来，宇智波的人越是沉溺这种“不务正业”的事，就越能加速这个家族的腐化与衰落，而这正是他乐于见到的。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，宇智波富岳、激进派成员……所有真正有威胁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，一个只会摆弄艺术的小说家，不过是这场灭族大戏里无关紧要的背景板。

“不用管他。”团藏对站在一旁、气息微弱的下属下令，语气里带着对三代决策的不屑，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自负，“继续紧盯富岳和那些激进分子，确保计划万无一失。至于这个小丑……让他演他的戏，等清算之日到来，他会明白，所谓的‘命运之环’，不过是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绞索。”

他完全没想到，自己口中这场“可笑的戏”，真正的剧本会有多残酷，多亵渎；更没想到，这个被他视作蝼蚁的“废物”，终将成为他计划之外的最大变数。

与此同时，陆司命拿着文件回到了宇智波族地。

刚走到自家宅邸附近，就看见邻居阿婆扶着墙，慢慢从院门里走出来。阿婆年过七旬，头发已经全白了，梳成一个整齐的发髻，藏蓝色的和服袖口磨得有些发白，却洗得干干净净，透着一股朴素的整洁。她布满老茧的手颤巍巍地托着一碟热气腾腾的团子，指关节因为常年劳作泛着暗红，眼角的皱纹挤成了沟壑，却堆着满满的慈爱。

“司命啊，可算等你回来了！”阿婆看见他，眼睛一下子亮了，声音带着老年人特有的沙哑，却格外亲切，“知道你今天要去火影大楼办事，特意给你做了豆沙团子，刚出锅，快吃点垫垫肚子。”

她递团子时特意往前送了送，怕他够不着，身子微微前倾，显得有些吃力。

陆司命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，下一秒，一种无比自然、甚至带着点依赖的亲昵表情，瞬间取代了他所有的深沉和冰冷。他快步上前，双手接过碟子，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喜悦：“阿婆，您总是这么惦记我，太麻烦您了。”

“麻烦什么呀。”阿婆摆摆手，絮絮叨叨地说，“你一个人住，天天熬夜写东西，饭都顾不上吃。阿婆这豆沙馅是用今年新收的红豆做的，没放太多糖，甜而不腻，正好给你润润嗓子。”她看着陆司命，眼神像看着自家晚辈，满是疼惜，“你搞的那个‘大项目’要是累了，就来阿婆家坐坐，阿婆给你熬粥。”

陆司命笑着点头，耐心听着阿婆絮叨，时不时应上一句“好”“谢谢您阿婆”。

可当阿婆心满意足地转身，扶着墙，脚步迈得小而缓，蹒跚着往自家院子走，背影在夕阳下缩成小小的一团，最终消失在院门拐角时，他脸上的温暖像潮水一样退得干干净净。

他低头看着手里那碟散发着甜香的团子，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，可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，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原。

演员与观众都已就位，这场温暖的日常，便是他登台前最后的布景。而他，即将清点好所有这些鲜活的生命，作为筹码，去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豪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