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：悟性逆天，从弃子到摄政王 第54章 贾蓉归心，勋贵集体投诚

贾蓉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不是因为冷。

假山石的阴冷，夜风的刺骨，都及不上此刻从他骨髓深处泛起的寒意。

那一句“我知你夫人秦氏”，是揭开他血淋淋伤疤的刀。

而那一句“更保你……早日承袭宁国府的爵位”，则是淬了剧毒的蜜糖，直接灌进了他的喉咙，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！

屈辱。

愤怒。

无能为力的恨意。

还有那被死死压在心底，连在梦里都不敢大声嘶吼的……渴望！

种种情绪在他胸腔内疯狂冲撞，搅成一锅沸腾的岩浆，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。血液冲上头颅，耳中嗡嗡作响，眼前贾琮那张在阴影中模糊不清的脸，仿佛化作了俯瞰众生的神魔。

贾琮知道，火候到了。

他松开按在贾蓉肩头的手，那只手明明没有用力，却让贾蓉感到一阵虚脱，仿佛支撑身体的最后一根骨头被抽走了。

贾琮转身，迈步，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。

阴影吞噬了他的身形，只留下一句淡漠得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，飘散在夜风里。

“我只给你一夜时间考虑。”

“明日此时，若你没来正武院，我便当你拒绝了。”

他甚至没有回头。

那是一种绝对的自信，一种对人心精准的拿捏。

贾琮仅仅走了两步。

身后，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。

“噗通！”

是膝盖骨与冰冷青石板的硬碰硬。

贾蓉猛地跪倒在地，额头死死叩在地面上，对着那道即将远去的背影，发出了困兽般嘶哑的咆哮。

他的声音里混杂着极致的激动，与无法洗刷的屈辱。

“不用明日！伯爷！”

“贾蓉……愿为伯爷效死！赴汤蹈火，在所不辞！”

贾琮的脚步停下。

他满意地转过身，月光恰好从云层后探出，勾勒出他唇角那抹幽暗的弧度。

他走回去，亲手将瘫软在地上的贾蓉扶起。

“很好。”

贾琮的声音很轻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我要你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回去，给我搜集你父亲贾珍，‘交通外臣，非议圣上’的证据。”

贾蓉重重点头，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彻底碾碎，取而代之的，是一股从地狱深处燃起的狠厉与决绝。

“是！”

……

安抚好贾蓉这颗棋子，贾琮没有片刻停歇。

夜色更深，寒意更重。

荣国府，正武院。

贾琮的书房之内，灯火通明，气氛却比白日那场喧嚣的宴会，还要凝重百倍。

空气沉重得如同灌了铅，压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
牛继宗、柳芳、陈瑞文……所有勋贵一脉的核心人物，尽皆在座。

居于上首的，正是北静王水溶。

这位向来以风雅闻名于世的年轻郡王，此刻俊秀的面容上再无半分闲适，他端着茶盏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，显然内心也并不平静。

白日宴席上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，但当夜深人静，真正面对这盘死局时，所有人都感到了那股令人窒息的压力。

贾琮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。

他能看到他们眼中的忧虑、决绝，以及一丝隐藏不住的恐惧。

“诸位叔伯。”

贾琮开口，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，打破了这死寂。

“白日那番话，只是‘表态’。”

他没有兜任何圈子，直接抛出了自己真正的意图，那份隐藏在豪言壮语之下的、真正的杀机。

“我等不能坐以待毙，更不能只等着别人出刀。”

“必须主动出击！”

他的视线，最终落在了北静王水溶的脸上，目光灼灼，一字一句，如同重锤敲击在所有人的心弦之上。

“我提议，由我牵头，北静王叔领衔，明日早朝，我等开国一脉所有勋贵，联名上书！”

书房内落针可闻。

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，等待着贾琮的下文。

贾琮深吸一口气，吐出的不是浊气，而是足以撼动整个大楚朝堂的惊雷！

“奏请陛下——‘亲掌玉玺’！”

“什么？！”

轰！

这四个字，仿佛一道九天神雷，在小小的书房内轰然炸响！

“咣当！”

牛继宗手中的茶盏失手滑落，在坚硬的金砖地面上摔得粉碎，滚烫的茶水溅了他一裤腿，他却浑然不觉。

这位执掌过京营的老将，此刻脸上血色尽褪，惊得豁然站起！

书房内，所有人，包括一直镇定自若的北静王水溶在内，全都变了颜色，猛地站了起来，不敢置信地看着贾琮。

“贾琮！你疯了？！”

牛继宗的声音都在发颤，那不是愤怒，而是源于最深处的恐惧。

大楚朝的玉玺！

传国玉玺！

自建康帝登基以来，这象征着皇权至高无上之物，便一直由退居大明宫的太上皇掌管！

这便是垂帘听政的根基！

是太上皇掌控朝局、压制当今圣上的最大凭仗！

贾琮此举，已经不是简单的站队，不是党争，这是在做什么？

这是公开的“逼宫”！

这是将刀子直接递到了太-祖皇帝亲立的太上皇面前，逼着他，将这天下最大的权柄，交出来！

这与谋反何异？！

“我没疯。”

面对众人惊骇欲绝的目光，贾琮的神情平静得可怕。

他的眼神清明、理智，闪烁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智慧光芒，那是他融合了两世记忆，再以神级悟性推演出的唯一生路！

“诸位叔伯，请坐。”

他的声音有一种奇特的镇定力量，让骚动不已的众人，竟下意识地缓缓坐了回去。

“你们以为这是逼宫，是取死之道。”

贾琮的目光转向北静王，沉声道：“可在我看来，这恰恰是正中陛下下怀的‘投名状’！”

他站起身，在书房中央踱步，声音铿锵有力。

“陛下登基数年，隐忍至今，他缺的是什么？缺的不是心智，不是手腕，更不是时机！”

“他等的，就是我们！”

“等的就是我们这把‘刀’！一把足够锋利，足够决绝，足够没有退路的刀！”

贾琮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。

“这朝堂之上，文臣有文臣的顾虑，内宦有内宦的盘算，唯有我等武勋一脉，与国同休，退无可退！”

“这件事，陛下不能说，文臣不敢说，只有我们，必须说！”

“替他去做他最想做，却又绝不能亲手去做的事！这，才叫忠心！”

一番话，说得众人心神剧震。

牛继宗嘴唇翕动，兀自争辩道：“可……可太上皇那边……”

“这同样也是说给太-祖爷看的！”

贾琮截断他的话，声音再度拔高。

“此举，必定会让太上皇，看到我等开国一脉，对当今陛下的‘绝对忠心’！他会明白，军心、勋贵之心，已经彻底倒向了新主！”

“他老人家，是时候，也必须彻底放权了！这才是顺应天时，是为大楚的江山社稷着想！”

书房内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。

但这一次，不再是惊骇，而是剧烈的挣扎与思考。

贾琮的话，如同一把钥匙，打开了一扇他们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大门。

门后，一边是万丈深渊，一边是万丈光芒！

许久。

一直沉默不语的北静王水溶，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盏。

他抬起眼，看向贾琮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风雅的眸子里，此刻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。

他没有再问任何问题。

因为他知道，贾琮说的每一个字，都对。

风险巨大。

但收益，同样巨大！

要么，在沉默中被温水煮青蛙，一点点被剥夺掉所有，最终落得个鸟尽弓藏的凄惨下场。

要么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，赌上整个开国勋贵集团的百年荣辱，为新皇递上这份最血腥、也最赤诚的投名状！

水溶站起身，环视一周。

所有人的目光，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。

他深吸一口气，胸膛起伏，最终，化作了两个字。

那两个字，掷地有声，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断！

“干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