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本章开始听上界,欧阳世家,九霄神殿。
一枚黑金玉札在殿中炸开微光,殿中光影一闪,几幅战像浮现半空——分别是林峰与诗雨联手,却被昊辰一剑震飞,以及听雨轩崩裂,四女突袭尽数溃败的影像。
“废物!”家住欧阳无极袖袍一震,寒声入骨,“一群废物,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?”
左侧长老连忙拍案起身,强挤出笑声:“家主莫怒!那昊辰不过侥幸逃得一劫,下次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!”
“葬你个——”右侧长老拍案怒吼,声音震得殿壁都在颤,“堂堂上界的底蕴砸下去,连个区区化神都拿不下?丢不丢人!”
“够了!”
欧阳无极一声低喝,殿中灵光震颤,几名长老同时噤声。
他缓缓起身,目光阴冷如蛇:“说重点。传讯执事,具体说说。”
那执事满头冷汗,躬身颤声道:“启禀家主,昊辰现居青冥仙宗宗门内。若我等上界之人强行出手……极可能触发界域禁制之力反噬,而当地土著能被系统影响的人,极少有能杀昊辰之人,我等已数次派人暗杀,均未奏效。”
欧阳无极目光一冷:“也就是说,在门内,他是乌龟壳?”
“回、回禀家主,确实如此。”
三长老冷笑:“那就剥壳!乌龟没壳,看他怎么装神!”
欧阳无极缓缓抬手,声音低沉,带着滔天杀意:“不必硬来——既然宗门内部奈何不得他,那就把他赶出去。”
“家住,您的意思是?”
“下届东域又不是只有他青冥仙宗,他们不是还有几日就宗门大比了吗,等到时候设计把昊辰在大比时赶出宗门,提前联系其他三宗,只要他出了宗门,必死!”
话音一落,殿内一片躁动。
“好!痛快!”二长老一拍大腿,笑得猖狂,“家主果然是天下无双啊!”
“可是罪名从哪来?”有长老迟疑问道。
欧阳无极冷冷一笑:“罪名?我们造。”
他伸手虚点空中,声音一字一顿——就告他
“私修禁术。”
“夺同门机缘。”
“勾连外敌。”
“谋害宗内执事。”
每说一条,灵气震荡一次。
“大长老。”欧阳无极转眸,“证据交给你。”
大长老怪笑着拱手,语带猩红:“禁术残页、污秽灵材、诱敌信笺、执事魂钉……要多少有多少!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几位长老笑得前仰后合。
二长老抿唇阴笑:“光证据不够,还得加把火——舆论!”
“昊辰心性扭曲,疑似魔染;对周围人残暴无常,连他身边的小侍女都不放过!这些话一旦传出去,看那青冥宗那掌门还护不护他!”
欧阳无极眼神一寒:“准了”
大殿寂然三息。
欧阳无极忽然笑了,笑声低沉而森寒:“让“系统”去联系其他三宗吧,手脚要干净。别给那小子一点喘息的机会。”
“遵命!!”众长老齐声震喝,杀意冲天,灵压翻涌,殿门之外的夜风都被震得倒卷!
……
东域,夜色深沉,星光被厚云遮去,只余一道苍白的月光,洒在万宗之巅。
东域四大仙宗排名第二的影杀阁内,幽灯如豆。
黑石大殿里,寂静得能听见刀锋轻颤的声音。墙上悬着一幅血色剑图,刀意如潮。
一名执事疾步入殿,单膝跪下,低声道:
“禀阁主,有青冥仙宗弟子求见。”
“青冥?”侧席长老眉梢一挑,冷笑出声,“那是东域第一宗门没错,但也未免太自信了?区区一个弟子,就想见我影杀阁掌门?他青冥以为自己是谁?”
“是啊,”另一名灰袍长老附和,声音沙哑,“上次青冥派人来我影杀阁,还得是执事院长老亲临。这小辈算哪根葱?”
阁主端坐高台,面色阴沉不语。片刻后,他缓缓开口,声音低哑而平静:“青冥终究是我东域宗门之首,若真有要事,拒之门外,显得我影杀阁太过狭隘。让他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门开。
一名青冥弟子身披灰斗篷,步履轻快,进殿后拱手行礼:“青冥仙宗王奕拜见影杀阁阁主。”
阁主淡淡抬眼:“说吧,青冥宗派你来,是为何事?”
那人低声一笑:“这次来,是……一件对阁主大有裨益的合作。”
“合作?”几名长老交换了眼色,脸色隐现不屑。
“是。”那人抬头,眸中闪过一丝幽光,“我宗宗门大比将至,若阁主愿意在比试之日稍加配合,将昊辰逐出师门,事后必有重谢。”
“昊辰?”一名长老皱眉,“那是谁?”
“青冥仙宗大师兄,化神境界。”来人微笑,语气轻柔,“此人得罪了我上界,我上界必除之!阁主只需到之后在合适的场合,说昊辰曾在外试炼的时候杀过贵阁的弟子,我们会‘安排’好一切。之后,所有证据都会指向昊辰——说他杀了贵宗弟子。”
话音一落,大殿内的气息倏地一紧。
几名长老面面相觑,空气中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。
阁主的眼神微沉,缓缓抬手:“你让我栽赃东域第一宗门的大师兄?你在开玩笑,你是要挑起两宗争端?”
来人不慌,嘴角微勾:“阁主若知幕后是谁,便不会觉得可笑。”
“幕后?”阁主的声音带上了警惕。
那青冥弟子微微抬手,一道灵光自袖中涌起,缓缓凝成一枚悬空的令印。
令印光辉大作,虚空震荡,下一瞬——一道金袍身影从灵光中浮现。
那人背负双手,目光傲然,周身灵压如海,声音冷冽:“影杀阁阁主,久仰。”
“你是……这气息,上界?”阁主眼神一凝,眉头深锁。
周围众长老顿时如临大敌。
“阁主好见识,吾乃上界欧阳家长老,欧阳嶽。”金袍虚影俯瞰全场,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,“我们想让昊辰死。阁主若能助一臂之力,影杀阁梦寐以求‘神影血令’,我们欧阳家可奉上一整套。”
大殿瞬间一静。
“神影血令?”一名长老呼吸急促,眼底露出贪念。那是传闻中刺客最梦寐以求的杀道圣器,传闻一旦祭炼成功,渡劫亦可杀。
阁主目光阴沉,语气低冷:“你们上界的手未免也伸的太长了些?况且,我堂堂影杀阁,污蔑一个弟子,对宗门名声可不太好。”
欧阳嶽淡淡一笑:“影杀阁是东域第一杀宗,不讲名声,只讲结果。昊辰死,青冥乱,你们在乱中捞得好处。除了神影血令,上界的货道、灵材、功法,随你们挑三样。”
“你这是在挑起下届争端。看来青冥宗已经有人和你们上界搭上线了。”
“并没有,昊辰是青冥宗掌门弟子,那掌门修为倒也不低,在青冥宗内部不好下手”欧阳嶽声音更低,“这不是挑起争端,是机会。届时我联系东域其余三家一起出手,东域宗门重新洗牌。阁主……你想永远当杀人刀,还是想做一方霸主?”
殿中寂静了数息。
影杀阁阁主缓缓闭眼,片刻后睁开,目光如刀:“我影杀阁,从不拒钱,也不拒血。”
欧阳嶽又道:“等到昊辰被逐出师门,到时候可能还要劳烦贵阁出手杀掉昊辰。”
影杀阁阁主抬手一挥,笑声冰冷刺耳:“好说,好说,我应了。昊辰不过一化神,随手可以碾死,希望上界也信守承诺,神影血令,到时候不要食言。”
欧阳嶽微笑,虚影渐淡:“自然,到时候神影血令双手奉上。”
光芒散去,殿中灯火重新跳动。
阁主转头,眼神森寒:“传令下去……。”
——
与此同时,东域另一隅。
烈骨宗——四大仙宗第三,因“炼骨焚血”之法立宗,以杀伐与肉身成圣著称。此刻,宗门主殿火光翻腾,烈焰长明的火脉在石壁间流转,灼烧着空气。殿中温度炽热到扭曲,连岩石都在轻微颤鸣。
石壁上浮雕的战神狰狞如生,双目似有火焰流动,仿佛在注视每一位来者。殿门未闭,一股压抑的战气与炙热气浪从门口滚滚涌出,连外殿弟子都不敢靠近。
青冥使者身着蓝袍,踏入殿中不过数步,刚说明来意,便被一声轰喝打断。
“滚!”
声音如雷霆震地,连殿顶的火铜吊灯都被震得摇晃,火光四散。烈骨宗掌门烈杰一拳砸在石台上,厚重的赤铜重甲随之爆出火星,拳下的玄铁案几乎裂成两半。
烈杰高坐主位,肌肉虬结如岩,脖颈上青筋如盘龙蜿蜒,怒意从眉间直冲而出。
“烈骨宗打人靠拳,杀人靠战。让我烈骨宗的人上台比试故意被杀,还要栽赃一个小辈?滚!老子,不干!”
青冥使者被震得连退两步,额角渗出冷汗,刚欲解释,却被一声更低沉的咆哮打断。
“掌门,此事或有利可图——”副宗主小声说道,神情小心。
烈杰转头瞪他一眼,那目光如火刃逼人,几乎能烧穿灵魂。
“有利?”他冷笑一声,声音沙哑如磨铁,“昊辰要是真杀了人,老子亲自登台打死他!要是假陷害,我烈骨宗还不如拿石头撞死算了!”
烈杰猛然起身,重甲与火脉共鸣,气浪震荡,火焰几乎冲上殿顶。整座大殿在他的怒气下似乎都在颤抖。
“什么狗屁上界,老子不当上界的狗!”
这一声吼如雷贯耳,殿外的弟子尽皆跪倒,台下的青冥弟子被震得心脉乱颤。
沉默蔓延。只有火焰舔舐石壁的声音在回荡。
副宗主擦了擦额头的汗,小声道:“掌门……若真与上界作对,恐怕——”
“恐怕什么?”烈杰掌门猛地回首,赤瞳如火,“老子炼骨大乘那年,天劫都敢硬扛三道,还怕几个披皮的上界狗?谁要是想牵我烈骨宗下水,让他们来试试!”
他抬手,指向殿门外,“传令下去,烈骨宗弟子,无论谁,凡敢在宗门提‘上界’二字——废其修为,逐出山门!”
副宗主低头,不敢再言。
青冥仙宗弟子脸色惨白,匍匐叩首,不敢多看那双灼灼如火的眼。
“滚!”烈杰掌门呵斥道。
青冥仙宗弟子如蒙大赦,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出殿外。
殿中火焰忽而一暗,烈杰掌门的神情渐渐沉下。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传音玉简,玉光闪烁不稳,隐约刻着“昊辰”二字。
他看了许久,终是低声喃喃:“昊辰小子……你怕是躲不过这一劫了。”
——
东域,四大仙宗第四,观星阁,星镜殿中,光辉流转。
宫阙如夜空垂幕,掌门与诸长老对坐,气氛压抑。
一名长老冷声道:“与上界结盟,功法、资源、突破皆可得,甚至是飞升!拒绝,便是错失千载机缘!”
另一名女长老冷哼:“那是卖命!我才不要当上界的狗!”
大殿中的青冥仙宗弟子一脸桀骜:“这位长老,给上界办事,乃是我下届之人的福分,况且欧阳世家已经吩咐过我了,若观星阁配合,不但给予完整的上古推演传承《天衍决》,并开放界域通道,将上界一条入门之路为阁内弟子保留三十席”。
话音刚落,殿中诸长老顿时炸开了锅:左侧白发长老猛地拍向案几,星纹木桌当即裂出细纹,他双目发亮,声音都带着颤:“《天衍决》?那可是失传三千年的推演至宝!若能得此传承,我观星阁推演之术必能再上一层!”;
对面紫衣长老按捺不住起身,指尖因激动微微发抖:“三十席上界入门路!我等卡在大乘不得寸进,有了界域通道,不必突破渡劫也能飞升!这可是实打实的飞升机缘啊!”;
角落里的灰袍长老也忘了此前的沉默,急声接话:“欧阳世家竟愿出此代价,若错过这趟,咱们观星阁怕是再难有这般造化!”;
唯有先前持反对意见的女长老脸色更沉,却被身旁几位长老的争执声盖过,殿内一时只剩“机缘”“传承”的热议,连空气都似染上几分焦灼的热度。
“掌门,您表个态吧!”众长老纷纷说道。
掌门闭目良久,终于抬眼,语气冷冽:“观星之道,看天而行,不随人欲。若真与上界勾连,观星阁便失了‘天命’二字。天命既失,便无立宗之本。”
大长老猛然起身,怒斥:“掌门,你这是守旧!别怪我不提醒,到时候别人飞升,我们在下届等死,我等寿元无多,再不飞升,真要等死了,和上界合作,是我们唯一的机会!”
掌门不为所动,声音平静:“谁若带队私通上界,逐出观星阁。”
“哼!”
大长老冷笑,甩袖而去。
殿中众长老眼神闪烁,相互对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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